援非十个月,当地同事开始叫我“老师”

2017-08-03 14:01:28来源:海外网 字号:

  援非的第10个月,当地同事在排班表上对我的称呼突然变成了“老师”,我特意拿着排班表问排班主任巴利是否打印错了?巴利主任肯定地回答我说:“没有打印错,你就是老师!”

  刚来到赤道几内亚首都马拉博医院工作,当地同事在排班表上对我的称呼是“技师”( “技师”是当地医生对没有行医执照的医生的称呼)。回想出国前,国内领导鼓励说我们到非洲是作为专家,代表的是中国形象。当看到我被称呼为“技师”,心里很不舒服。但我没有直接纠正当地同事必须称呼我为“医师”,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专业技术工作表现说服他们。

  赤道几内亚当地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,语言交流是影响我工作的最大障碍。受援助的马拉博医院,是赤道几内亚首都地区唯一的公立综合医院,然而条件却还不如国内的一家农村卫生院。马拉博医院有三到五成的住院病人患有艾滋病,医务工作者的艾滋病职业暴露风险是巨大的。在这样的条件下行医,工作制服、各种操作器械都必须自己动手清洗、打包、消毒、准备,甚至连最基本的防护用品:口罩和帽子,也需要自己解决,带到医院使用,并且为了节约,使用一周才能换新一次。

  “谈艾色变”的恐惧心理,让我一开始对治疗艾滋病病人有些抵触。当地同事看在眼里,告诫我说:“给艾滋病人操作时,你必须保持镇静。你越害怕,越容易扎到自己!”。护士波利也鼓励我说:“在手术室工作确实很危险,我已经被艾滋病人的针头扎过3次了,但我每次都马上吃药,我现在也没有被感染上。”随着我接触的艾滋病人越来越多,自己也在更衣室的柜子里准备了抗艾滋病毒药物,“谈艾色变”的恐惧心理逐渐克服。

  马拉博医院实行医药分家,病人治疗所需的各种药品耗材,均需要医生开了清单,让病人到医院外面药店购买后带入医院使用。遇上紧急抢救,常因抢救物品不能及时提供而错失抢救时机,甚至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死去。鉴于此情况,医疗队高度重视,蔡演歆队长说:“抢救时分秒必争,临床一线是战场,战士手里有枪才能打好战。”医疗队很快给我配发了抢救药物,对于队里没有的抢救药,还向国内援外主管部门申请了费用在当地药房购买。

  在后来的抢救过程中,由于病人家属不用再奔波到医院外买药,争取了宝贵的时间,成功地抢救回很多病人的生命。

  新生儿科里的患儿,很多是低体重的艾滋病早产儿,微细而难寻的静脉,穿刺起来,在当地护士眼里是相当棘手的操作,经常抱怨:“这孩子的针太难打,没办法了,转去别的医院治疗。”然而,不能在马拉博医院治疗,意味着只能转去昂贵的私立医院,这对于选择来公立医院治疗的病人来说,将是一个巨大的经济负担。后来,我这位中国麻醉科医生,成了新生儿科里静脉穿刺的“最后一道防线”。新生儿科的当地护士只要碰到静脉穿刺困难,总会喊道:“请叫麻醉科的中国医生过来帮忙!”

  一天,当地同事胡安对我说:“我想要你和我一组,我遇见麻醉问题时,你能帮我处理。并且有病人需要做全身麻醉时,你可以带着我做。”对于胡安的要求,我爽快地答应。之后,我们间的合作越来越默契,胡安的麻醉技能也快速提高,开始有能力接手许多胸部、肝脏等复杂的手术麻醉。

  当地医生对我的称呼,从技师,到医生,再到现在的老师,我的心里感到努力有了回报。然而我也清楚在“评价”和“感恩”这事情上,他们心中一把明亮的尺子。在马拉博医院麻醉科里就有这么一块宣传栏,贴着近年来来此工作过的中国与古巴医生的相片。当地同事对于每个中国医生的工作能力、性格、西语水平都能清楚地给出评价。

  我希望当我离开后,我的相片同样贴在宣传栏上时,当地同事对我更多的是好评。

  供稿 | 中国第28批援赤道几内亚医疗队

责编:邵宇翔、海外编辑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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